如何討論一種時代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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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世界的主播, 居住在日本的不鳥萬如一認爲, 引用或者發表評論時, 給出原文清晰的 URL 鏈接是一種值得推崇的行爲. 有鑒於此, 我在撰寫摘要抑或援引妙句時, 常常會給出脚注, 標明事件相關的 URL 以方便大家校對查閲. 追溯到信息的前一級去切身觀摩, 也是我所寄托給博客的讀者們的呢.

端媒體是一家被大陸封禁(安卓客戶端已無法獲取更新, 通過代理IPv6 可以正常訪問), 但抛開政治層面, 在探討當下社會生態中大大小小問題難能可貴的一個綫上媒體.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家的專欄, 不同於 ‘系列’, 端媒體的專欄核心在於從不同角度出發, 但最終回歸于同一主題的文章. 這些文章都十分出彩, 不落俗套. 除開專欄, 作爲單個索引下的文章(類似 Ynewtime 博客右上角的 TAGS),也都非常值得一讀.

今晚我照例點開端媒體的安卓客戶端, 四下瀏覽, 在互聯網政治(不用因爲政治二字而進行下意識的自我審查, 這篇文章無關政治.)這一 tag 下幸運的讀到了一篇非常精彩的文章, 這裏想跟大家分享. 文章的 URL 我會放在文末, 大家大可以不看我拙略的文字, 直接點開 URL 品嘗.

文章的標題是: 如何討論一種時代症候. 作者是楊瀟.

我對作者不甚瞭解, 此前也從未讀過他的文字, 這次純屬偶然. 他的文中提到了清華大學, 而文末的作者簡介提到他是2014年哈佛尼曼學者, 『時尚先生』副主編. 對這名頭我不是特別敏感, 不過想來與文字長期打交道的人多半是令人尊敬的.

吸引我閲讀的文章大多數會有一個 Point. 這個 ‘點’ 會在我掃過標題和摘要的時候就牢牢地吸住我的目光, 把我引向一張圖片, 或者一個主題, 更多的, 可能是一句話, 令人振聾發聵的一句注解:

楊瀟:我們變成嘴巴一開一合的只擁有短時記憶的魚類,像吸食鴉片一樣吞食信息,還總是擔心錯過什麼。 圖為美國紐約一場集會中,觀眾使用手機拍攝。攝:Brett Carlsen/GETTY

正是這句話竄進了我的大腦, 打斷了我習以爲常的掃讀, ‘魚類’, ‘鴉片’, ‘吞食’這幾個無比巧妙地詞眼令我下意識的停住退出的想法, 開始慢慢的咀嚼閲讀. 原因? 因爲我自覺如此, 急不可耐的吞食著周遭的一切, 面對大地終生無比冷漠, 對手機所帶來的短暫信息幾近不可抗拒. 我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我放下脚步, 想聼聼作者如何看待這種 ‘時代症候’.

開篇的引用非常巧妙, 原諒我已經是第幾次用巧妙這個詞匯了. 從 Siegfried Rracauer 的口吻描述著, 1924年的新科技 – 電影, 收音機, 這些無比新鮮的事物是如何奪取人們的注意力, 是如何讓這位德國社會學家感慨, 城市資產階級們已經『在熱鬧喧嘩中越陷越深, 最後忘掉了自己還有一顆大腦』.

作者接下來談論了 Esquire 實驗室同騰訊新聞策劃的真人秀 – <黑鏡實驗>, 這個實驗進一步挖掘我們對時興科技的癡迷背後的真相, 用來跟前面描述的一種應對策略 – ‘無聊休克療法’ 相對照.

但作者楊瀟終是沒有給出這種時代症候的準確定義, 也沒有對這種症候庖丁解牛般講述前因後果, 他告知了我們他的生活經驗, 他是如何在撰稿時放下手機, 又如何在藉助手機查閲詞典時反倒回復起了微信這種精確的生活細節. 我們可以很輕鬆的代入, 因爲這就是我們, 除開未踏入社會, 沒有電子通訊設備, 依然堅守課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綫的應試教育人員們, 最生動的寫照.

它原本是幫助我們記錄生活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它就成了生活本身.

現代人對於拍照的癡迷, 作者也在文末點到, 所幸我一貫是拒絕拍照的, 跟拍照對象和顔值無關, 我衹是更願意用眼睛去看待這個世界, 然後用心記住我所重視的景象罷了. 我疑惑過人們日漸的沉默,似乎有一處傾聽他們靈魂所在所感的地方, 接受他們的指令並高效率的執行, 那便是(智能)手機. 現在我懂了.

端媒體 (需科学上网